作者:歐敏銓
你能想像一個有「殘缺」的生活?
因為疾病、意外或戰爭而失去正常的肢體,這樣的事,時有所聞;這樣的人,或許就在你我身邊。如果是你,會如何去面對呢?
Richard van As是一位南非木匠,2011年5月在工作中失去了他右手的手指。這個意外,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,以及至今200多位手部殘缺者的人生。
走出醫院,他選擇靠自己的力量「找回」健全的雙手。從一個人在工作室摸索開始,後來找到遠在美國的Ivan Owen協助機械手掌的結構設計,並在2012年9月將他們的手掌義肢命名為Robohand。
草根Robohand成為殘缺者明燈
事實上,市場上並不乏義肢方案,有些仿生高科技方案甚至已做到假可亂真,但是,動輒數十、數百萬的定製價格,真的太貴了,一般人根本無緣嘗試;對於還在成長中的孩童來說,「換手」更是家長難以承受之重。
Robohand,一個最草根的義肢計畫,如今已是許多需要者心中的明燈。
從Richard一人,到Ivan及他們兩個家庭的共同投入,他們一直是用工作閒餘的時間來精進這個研究。而所謂得道多助,在他們一路的堅持中得到了最佳應證。
Robohand的發展歷程中有個重要轉捩點,就是3D列印機在2012年底到位了。這是兩台由MakerBot捐贈的Replicator 2列印機,讓他們兩人可以隔海快速溝通並修正Prototype,而且能將其成果在Thingiverse開放出來,讓世界各地有需要的人都可以嘗試應用。
於是,很快地,第一個成功的Robohand版本在2013年1月問世,並在這一年間陸續開發出Robofinger和Roboarm等更完整的義肢組合方案(最近則已在進行Roboleg計畫了)。而這一年,隨著幫助需求者「重健完整人生」的感人故事愈來愈多,也讓Robohand聲名大噪,不斷出現在各大媒體的報導中。
名氣,並沒有讓他們動搖開發Robohand的初衷:協助肢體殘缺的朋友能更獨立地生活,並與世界互動,進而能和一般人一樣享有「完整且自由的人生」。故事的推廣,吸引了更多有心人來參與,有人捐器材、有人提供專業意見,更多人則自己動手做,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,如9歲女孩Kylie Wicker的故事。
戰火中的重生 - Project Daniel
蘇丹,是一個戰亂不斷的國度,許許多多人因炮火而失去了健全的四肢,Daniel Omar正是南蘇丹預估近五萬名截肢者中的一位少年。他在14歲那年,一次在山上牧牛時因飛機投彈而重傷,為了救回生命必須截斷雙手,但瀟灑的青春,就此離他遠去。
他的故事,經由TIME報導而廣為人知,也刺激了想結合科技與媒體力量改變世界的Not Impossible發起了Project Daniel計畫,並由CEO Mick Ebeling親自前往蘇丹,要為Daniel量身定製他的義肢。
Mick的導師,正是Richard。在進入蘇丹前,Mick前往南非接受Richard的特訓,並模擬在無網路的村子裏如何靠Mick自己修正做出屬於Daniel的3D列印Robohand義肢。也因為這些準備工作,才讓Not Impossible拍出一支任務成功的感人影片:特別當Daniel在事隔兩年後,第一次靠自己吃下桌上的食物!
Enabling The Future - 社群共同參與
從Robohand引發的常民化義肢自造運動,在全球各地已如滾雪球般推展開來了。特別值得一提的是Enabling The Future。
這是一個從Google+開始的一個社群 - E-Nable Group,發起人是Jon Shull。他被Robohand開源計畫所感動,想號召全球擁有3D列印機的Maker來共襄盛舉,為需要義肢的朋友印製組合零件。他的作法是在網路上設立了E-Nable map,有3D列印機的人都可以上來登記,讓有需求的朋友能就近尋求協助。
這樣的列印義舉,花不了太多時間,用PLA印製的材料費也不高,台幣可能只要數百元或更少,但卻能幫助一個上肢殘疾的朋友重建新生,何樂而不為呢?
從E-Nable Group到E-Nabling The Future,在Jon的號召下,參與者不斷成長,包括工程師、技師巧匠、醫生、教授、高中老師等各領域人才都來貢獻所能,他們共同讓原始設計能夠精進,並協助自造者或有需求者做出高可用性的義肢。
Jon不希望他們只是在幫忙製造義肢,更重視如何將影響力推廣出去,因此花很多時間教導和指引更多人學會製作3D列印義肢,並鼓勵學會的人繼續傳播出去。這樣的訴求如今不斷開枝散葉,有父母為自己的小孩設計義肢、有高中同學一同讓4歲女孩重捨笑容、也有工程系學生與專業治療師發展出新的版本,幫助社群中有需要的人。
啟動台灣的社會自造運動
當3D列印在全球持續發燒,為創意及應用商機開啟了一扇扇新窗,在這同時,結合開源社群的自造運動,也能因「助人最樂」的動力下開出不同的成果。
在全球,不少孩童因罹患羊水帶症候群(amniotic band syndrome)而自出生即為肢體缺損而苦;在戰亂地區,如蘇丹,則有更多人遭無情砲火之劫而失去手或腳,卻買不起昂貴的義肢。
事實上,在台灣,因故截肢的患者預估每年也有約2000位(其中三分之二為下肢截肢),但Robohand的扶持社群,似乎還未傳進我們的土地上。希望本文的報導及連結資源,能夠激勵實際的行動社群,讓台灣的自造運動也能造福社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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